6月12日晚, 本次展演活动颁奖音乐会在北京国家图书馆音乐厅举行。《阿哩哩》《心雨》《竹枝词》《悠然》《水墨画》《古典印象》《芬芳》《煞尾》《飞旋的爱特莱斯》 《玲珑》《京韵悠悠》《扣连环》十二首作品荣获优秀作品奖,《节日的夜晚》获特别奖。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长刘锡津、副会长王书伟、秘书长刘峪升、新奥集 团常务副总裁金永生、新绎文化集团副总裁李晓菲、新绎剧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李兵为获奖作曲家颁发获奖证书及奖牌。
文化部艺术司副司长明文军、音乐舞蹈杂技处副处长黄小驹等领导与嘉宾出席并聆听了整场音乐会,对此次评奖活动给予极高评价。
6月13日,第四届华乐论坛在河北廊坊隆重举行。开幕式上,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长刘锡津及新奥集团副总经理金永生先后致辞。
此次论坛沿用上届作者与评论者1+1创作研讨会的形式,由获奖作曲家和音乐理论家针对获奖的12首优秀室内乐作品,展开实事求是、客观深入的评论与研讨。来自海内外的百余位作曲家、指挥家、演奏家、评论家及院团长集中探讨民族室内乐的创作、发展等前沿话题,进一步梳理当代民族音乐发展的现状和脉络,用面向未来的眼光,为当代中华民族优秀音乐作品的创作和传承凝聚人心、探讨解决之道。
通达心灵、触动情感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提出文艺创作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要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文艺和文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工作者的天职。受中国几千年传统线性旋律影响,当今人民群众以旋律为主的听觉思维已根深蒂固。能接受西方现代技法作品的听众仍是极少数。顺应近年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潮流,创作出富有文化内涵、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体现中华文化精神、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通达心灵、触动情感,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有机统一的优秀作品已成为当今作曲家们的共识。
作曲家唐建平在论坛宣读的文章《<心雨>的感悟与感动》说道:当代的作曲家,不应当在20世纪以来‘新音乐’创作形成的艰涩难懂的潮流中 随波逐流,任凭音乐创作中创新和探索的可贵努力与音乐通达人类心灵的美好品质相背离。现代探索和创新性的音乐作品能够让音乐‘不近人情’,同样也一定存在 着能够‘善解人意’的可能。随着创作活动的逐渐展开,我在每部作品创作中,无论音乐体裁、题材、风格、形式有多么不同,我都努力完成一个共同的追求,那就 是让作品中的音乐能够产生通达人们心灵、触动人们情感的艺术力量。
同样,青年作曲家朱琳在作品《芬芳》的创作自述中也提到:“我完全同意‘一部好的作品应该直观就给观众共鸣和触动’这样的观点,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芬芳的一亩田,只要作品与观众直接产生了共鸣,其他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只不过这里给了作曲家表达自己观点的机会。无论如何,作曲家都要不断深入挖掘和研究人类共通的情感,不断寻找独到的表现视角,在感悟和体验间,用真诚的语言表达出来”。
如何判断一部室内乐作品优秀与否?作曲家刘长远在文章《简述我的民乐三重奏<水墨画>》中给出了他自己的界定:当今民族器乐室内乐作品很多,近些年来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艳,出现了很多优秀的室内乐作品。我认为好的室内乐作品既要不失民族器乐的音色、韵味,又要表现深刻思想,表现人文精神;既要有优美动听、引人入胜的旋律,又要有错综复杂的声部关系,变化多彩的和声。既要有宁静、充满想象的意境,又要有粗狂的节奏律动等。追求民族室内乐艺术性和思想性上的完美结合,使作品成为经典。
回归传统 文化寻根
根系传统,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并运用于创作当中是此次获奖作品的共同点。在扎根传统的基础上兼收并蓄,将西方音乐技术化为己用,写出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民乐作品已成为当下民乐创作的主流。
对 于传统的认识,当代作曲家在创作中已跳出了传统音乐即为“民歌”“戏曲”“民间音乐”的束缚与局限。作品的构思与表现已涉及宫廷音乐、宗教音乐、古典诗词 以及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等层面。如果说在很长段时间里,中国器乐艺术的创作来源于民间歌曲的因子,来源于刘天华的现代启蒙,歌谣般的器乐叙事专成为诸多作 品的符号,那么在今天这个普遍现象显然在移步、在转换,在中国文化更深层的内涵上,在更为宽广的视域中变化了“乐”的语汇表达,当我们还在探讨“现代性” “国际化”“新传统”等等话题时,许多曼妙的风景已悄然来到,民族室内乐优秀新作不断给人欣喜的期待。这些充满着个体美学理念与创作手法的实践,使人们看 到了更为冷静的、理性的变化。当下中国作曲家的思索,中国话语的表达,从未有过的清晰与成熟。中国艺术家的个性精神以更高的视域阐释现代技术,这两种关系 的相互置换,将古老的中国美学思想、中国传统文化的语境放射出耀眼的中国现实。(郭树荟:《吟·疏·劲——郭 文景“竹笛三重奏《竹枝词》”中的当代新传统主义美学情怀》);中国当代作曲家对“传统”这一概念的理解,已不再局限于“民歌”或者“民间音乐”,而是把 眼光放到了更为广阔的领域,深入到文化的历史层面中去。就拿《悠然》这首作品来讲,它所表现的是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所特有的那种超凡脱俗的品格,是“心远 地自偏”的淡泊与豁达的心境。透过这个作品我们可以窥见当今一些中国作曲家的音乐审美视野,可以看到他们无论是对西方音乐文化还是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理 解,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邢维凯:《古韵新法,淡远悠然——评艾立群的民族室内乐作品<悠然>》)
谈到民族音乐的传承,作曲家张辉文中说道:“民族音乐需要传承,需要我们不断研究和继承传统音乐文化,脱离了传统就没有了历史的延续,很难生存发展。进入21世 纪,我国加速了工业化、城市化、后工业化的进程,全球经济一体化成为不可逆转的大趋势。民族音乐不仅需要传承更要有不断“创新”才能发展。融合了传统音乐 和西方音乐元素、具有新鲜不俗、富当代气息的民族音乐才能培养和吸引新的观众。无论交响也好,重奏也好,移步不换形也好,“脱胎换骨”也好,只要目的为了 振兴,所有试验都应当受到鼓励。只有百花齐放,提供足够的表现形式给群众筛选,才能形成大多数人乐意接受的、可操作的、具备民间乐种特性的新面貌,才能让 中国的民族音乐走向世界的每个角落。
对于在继承传统中需注意的问题,唐建平的《<心雨>的 感悟与感动》提到,“我们中国艺术家的艺术观念中是最为强调并相信传统的继承是我们艺术创作的根基,这是十分正确的。但是在具体艺术实践过程中很多观念性 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我们谈继承时容易孤立地看待传统留下的财富成果而忽略传统形成的足迹。或者说是忽略研究和肯定传统文化财富形成时期创造者们可贵的思想 创造火花。因此有些时候,将传统固化的文化财富,不加分析地作为束缚当代活跃的艺术创作标准,这是应当注意并杜绝的艺术思想的错位”。
谈到继承的创新问题,中央音乐学院李吉提教授在《让乐曲从心中流出——听唐建平的民乐四重奏<心雨>有 感》中写道:我们主张的民族音乐“出新”,也并不意味着要求每一位作曲家每一时期、每一部作品都必须以“破旧立新”为己任。人有时需要喘息,艺术也需要调 整。连同听众也是一样,每当他们接受一部新的作品、一类新的体裁、或接受一种新的艺术风格时,也是需要一些时日才会被慢慢的消化、吸收、并在不断的品味 中,逐步培养起一批又一批人新的审美意识。作为艺术百花园中的一支,民族小乐队和民族室内乐的创作也完全有能力在继承、出新和不断融入百姓生活的进程中, 为培养、提高百姓的音乐文化素质,有更多的作为。为此,我觉得多花一些功夫踏实地学习和研究中国民族小型乐队传统曲目的诸多长处、和努力在创作中继承、出 新的想法、做法,都具有积极意义。与此同时,积极学习外来音乐文化和当代艺术的营养为我所用,开创我民族音乐新风格的实践也很重要。这些探索成果在为拓宽 国民的音乐文化视野、搭建中西音乐文化的桥梁等方面所发挥的积极作用,也是其他写法所无可顶替的。
6月14日下午的分组讨论,与会专家就近30年来民族室内乐各方面取得的成就、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深入、务实的探讨。
分组讨论结束后,由各组召集人向大会做陈述性发言。随后,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长刘锡津宣布第四届华乐论坛暨“新绎杯”民族管弦乐(室内乐)作品展演活动闭幕!
文/刘昊